哗然

长廊寂寂 诸神沉默
我终于成木成石 一如前世

宫斗低手和琅琊高手

太厉害了,佩服佩服。

大红猩猩毡:

我的第一篇水仙,第一篇百合就这么出炉了。


此处是不是该有鲜花和掌声……


霓凰就是那个霓凰,芈姝就是那个芈姝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据说,王后和将军的初见,是酱省的……


将军正襟危坐在朝臣里,冷漠脸,看着王他家大姑姐,和王最大号小老婆,同心协力,你唱我和,给新媳妇穿小鞋。


对于王室集体欺负小姑娘,群臣是很淡定的,各自在心里盘算着,这届王后,到底行不行。


将军觉得很无聊,直到一句话飘飘悠悠地传进耳朵里。


“姝儿,当真是识大体。”


美人一笑,倾国倾城。


是的,满大殿除了王后,就将军一个人听见了。将军的武功高深莫测。在这个打架主要靠肌肉,武学还没有形成什么理论体系的时代,将军的武学名词,比如内力、面壁、打坐、吐纳、气沉丹田等等,是无法用常人的语言表述的。尚武的秦国群众只需要知道,她能跟宋国那个十九年没有换过刀,擅长做片牛肉的大厨打成平手,就足以激起滔滔不绝的崇敬之情了。将军确实很想提高秦国国民身体素质,但她并不知道,她的练武门径要在两百多年后,一只白马驮着经书来到中原,才能触发人们思考意志与肉体、灵魂和躯壳的关系而发展出来。


是的,将军是个女人,武功高强,兼精通兵法谋略,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的女人。


可是女人又怎么成了将军哩?将军表示她自己也不是很懂,毕竟她倒背如流的国语、战国策和太史公书,也确实没写楚国有嫁了个亲闺女到大秦来么。将军觉得她大概掉到了个假的大秦。


实在太无聊了,将军坐着坐着开始放空自己,猜她叫什么殊。


楚国国姓有熊、屈、昭、景四氏,按照史籍记载,她很有可能只是宗女,屈殊和昭殊……都好难听,景殊还可以,但怎么听怎么像兄长和景琰搅到了一起,妈蛋,早就觉得这俩货有奸情。但如果她所在的是个假大秦,那她很有可能真是楚国的公主,熊姝……难听到愧对群众,将军内心是崩溃的……


不过,还没等将军开口问,她就给派出去打仗了。


将军是个有事业心的将军,王后也是个有事业心的王后。她的事业心就是赶紧给王生个男娃。一个像她一样美丽可爱,像王一样雄才大略的娃,王会封他作太子,等王崩掉了,成为新一代的王。然后再给他娶个漂亮贤惠的媳妇,然后再生个男娃……王后只要这么一想,就充满干劲,连王他家大姑姐,大小老婆有事没事跑来找茬,也不觉得有啥了。理论上说,她们都是她下级,不惜的跟她们一般见识。


王后不愧是王后,明明可以靠颜值,偏偏选择了钢事业。这美女想不成功,那也是不容易的。何况她不光生了副闭月羞花貌,还怪会享受。王苦孩子出身,从前去其他妃子那里吧,都是直奔主题办事。自从王后来了,每次都奉送吹拉弹唱、乐舞百戏、按摩推拿、山珍海味大全套。自己死鬼前妻那屋,也给她拾掇得窗明几净的,雕绘满眼,花果常新,帘幔低垂,暗香杳渺。王虽然内心挺唾弃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的自己,但每次还是管不住脚。


这不,等将军又打下了一座城池回来,希望的种子已经在肥沃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了。


“王后,你就不该放过芈月那小贱人。”


“姑姑,你又来了。”


若说这称心如意里有什么不和谐的,大概就是这苦口婆心的老仆了。


“王后!你忘了威后是怎么叮嘱你的了?芈月不除,必为后患!”


“行了,姑姑,好歹那也是个大活人,一没伤天害理二没作奸犯科,咋除啊,你当杀鸡宰羊呢?给我找个军师来。”


“这……后宫如何能随意召见外臣?”


“不是说有个将军是女人么?”


于是,将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了王后的闺房。


“你们都退下,我要和将军详谈。”王后挥退了下人。


将军打了个冷战,脑内把什么情丝绕、乌金丸、火寒毒都给风暴了一遍,对于这些后宫妇人,将军一向是有些犯怵的。


王后刚想开口,瞅见将军立体英挺的五官,朗月清风的气质,却微微有些风霜的面目,鬼使神差道:“敷个脸不?”


于是,王后和将军,葛优瘫在美人榻上,一人脸上顶了个楚国王室秘制蚕丝面膜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。


“她们说,你兵法很好。”


“王后谬赞了。”


“你能帮我出出主意不?”王后闷闷不乐。


“干啥?”这还没显怀呢,就想着给儿子结党营私啦?


“我保姆老想害我妹。”


“为啥呀?你妹拖欠她工钱?”


“唉……说来话长。这得从我妈和我妹她妈说起。我妈是楚国的王后,你知道吧?”


“知道。”


“虽然是王后吧,但我爹不爱来她这儿,嫌她唠叨。爱上我妹她妈那,觉得她小意儿可人疼。我妈那个恨呐,趁我爹御驾亲征,可着我妹她妈折腾。来来去去也就是后宫那一套吧,灌堕胎药做苦力啥的。后来我爹走了,她就更变本加厉了,这不,一不小心就把我妹她妈给弄死了。她折腾死我妹她妈之后呢,就老怕我妹找她报仇了,又变着法折腾我妹。我妹命大,还是长大了,这不赶上我出嫁,要是把她留在家,铁定小命不保,就把她带出来了。可我保姆是我妈一首调教的,对我妈死心塌地,将她说过的话奉若神明,总觉得我妹要害我,就千方百计想杀了我妹。”


将军心道,这还是世仇了,咋解,“那你妹就没反抗?”


“我妹习惯了,不爱搭理她。她跟我出来,本来是想跟青梅竹马私奔来着,然后路上遇险,她竹马为了救我们牺牲了。仇人也许就在这秦宫里,她现在一门心思给竹马报仇呢。说起来,这又得怪我妈,你说她咋就这么爱跟我妹怄气呢,咋就这么跟她过不去呢,她要是把我妹直接许配给她竹马,不就啥事都没有了么?”


将军心道,技能没啥长进,口音倒是拐得挺快,一口一个咸阳味儿。


于是俩宫斗小白露着鼻孔一声接一声的叹气。


将军突然福至心灵,“咱们掰开揉碎来看哈,回到这件事的本质,你想害你妹不?”


“不想啊。”王后不假思索道。


“真不想?你不怕她有朝一日,突然想起杀了你给她妈报仇。”


“她不会的,要害早害了。”


“也不怕她有一天抢了你的大王,生一个比你娃聪明漂亮百倍的男娃?”


“谈不上抢啦,她是我的媵侍嘛,服侍大王本来是她分内的事。她要是有了娃,从大王那边说,得喊我一声母后,从我妹这边说,得喊我一声姨妈。打虎还亲兄弟呢,不比那些隔肚皮的强,这点见识,我还是有的。”


将军心灵挺受震撼,“王后看得挺开哈。”


“而且,你不知道,我妹那个人,可好玩了,再没有比她更有意思的人了。上树掏鸟下河抓鱼翻墙出街啥都会,小时候我妈管得严,姐妹们都不爱跟我说话,找我玩。只有她肯搭理我,从来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,到哪都愿意捎上我。我挺佩服她的,我怕我爹怕得要死,她却敢骑在他脖子上撒野。”


将军心说,上树翻墙我也会,我爹脖子上,都是我撒过的野。


“再说,她毕竟是我妹。离乡背井的,我就只有她一个亲人了。”王后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柔软,“她救过我,是宁可自己去死,也要让我活下来那种救。嫁过来的路上,有人想害我,下了麻黄弄得我半死不活,是我妹找出了凶手,找来了药。一计不成,又生一计,买通了义渠人来打劫,冷箭嗖嗖地就往婚车里扎,一瞬间就扎成了个刺猬,我跌跌撞撞的跑出来,我妹解下我的衣裳,扮成我,头也不回地冲着义渠人就扑过去……”


将军好像听见王后哭了。


将军沉思了很久,方道:“那就结了,你家保姆再叨叨,你就想想今天咱俩说过的话。”


“管用?”


“管用。她害不害你,在她。而你害不害她,不在于你身边的人,在你。犯不着拗着自己的心意来。”


“我懂了……”王后若有所思的喃喃。


那天王后欣赏着将军经过保养莹润了许多的脸,“哎呀跟你这么一聊,我也舒坦多了。效果好不,下回再来呀。”


将军内心龙行虎步,摩拳擦掌,义渠狗,敢欺负我家小殊,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吼吼。


“哎,对了,王后你到底叫什么殊?”


“我叫芈姝,静女其姝的姝。”


将军又立功了,将军把义渠人的老巢给捣了,把个骂骂咧咧的义渠王翟骊给押解回都了。


王后又闯祸了,王后把大王彻底地给得罪了,禁足在椒房殿了。


将军问部下:“她还是把她妹杀了?”


部下道:“没听说呀,据说是闯上大殿,要大王还她楚国商余六百里地呢。”


将军啐了一口:“无耻!”


部下跟着啐了一口:“妄想!”


将军扇了他一掌:“老子出生入死都给他打下东非大草原了,爱养袋鼠养袋鼠,爱养草泥马养草泥马,他还贪人六百里?真特么无耻!”


穆家军大帐日常骂驾开始,大逆不道掉脑袋的话满天飞,部下捂着耳朵作鸟兽散。


骂完将军就舒坦了,摸了摸自己略显粗糙的肌肤,心想要不还找王后做个脸去。算算日子,她也快生了,见不着人,讨张方子也好。


将军是个女人的好处,就是想什么时候进后宫,就什么时候进后宫。


刚走到椒房殿附近,就看见乌泱泱一堆人在吵吵。


“吵什么吵什么?”将军拨开人群,吵可以的,吵到小姝休息是不可以的。


“他们要阉了我弟!”一个妙龄少女哭哭啼啼说。


“明明是他偷了我家公子壮的宝剑,我们不过是按律处置。”


“那剑明明是你们不要的。”


“你管我们要不要,不问自取,即为盗。”


“你们!你们这是故意陷害!眼看王后临产在即,是想针对王后!”


将军不干了,“说,到底怎么回事!”


少女哭着说:“我弟不过捡了他们一把不要的破剑,他们非要诬陷成盗窃,要拿我弟去施宫刑。”


那边说:“按照秦律,偷盗确实应该宫刑。”


“你们是故意的,明明知道我弟做梦都想要一把剑,故意放在那儿勾引他。大王不在宫中,是想逼着我去求王后,好让她冲撞大王的禁令。”


将军心说,小姑娘脑子挺灵活的嘛,却道:“他们没有说错,不问自取,即为盗,盗窃,按秦律是当施以宫刑的。”


少女急得直哭,“我弟没说要呀,就是捡起来玩了一会会,就一会儿。”


将军道:“可毕竟是他有错在先。”


少女哭嚷道:“可我是王后她妹,整个后宫都是我姐的,我弟弟玩一把剑,怎么了?就算有错,小惩大诫一下也就算了,就不能看在王后的份上网开一面么?真要施了宫刑,他这辈子,可怎么活呀……”


原来你就是她妹呀,也不是很好玩么,将军正色道:“所以你就想让你姐姐,为了你弟弟,以她的王后之位,来以身试法,践踏秦国至高无上的律法尊严么?”


少女石化了。


等等,将军心里做起了换算题,王后她妹是王后的妹,王后她妹的弟,等于王后她弟,王后,自己人,王后她弟,自己人!得护着!


“看来此案颇多疑点,这样吧,这小子就由我穆家军暂时监管,待大王回宫,再做定夺。不然……”将军冷笑,“我可不保证翟骊供出个幕后金主来。”


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寺人们,一个个夹起尾巴灰头土脸地遁了。


王后她妹和王后她妹的弟,呆若木鸡地看着她。


将军心里有点小得意,“小家伙,你叫什么名字?”她揉了揉王后她弟鸡窝一样的头,“很喜欢习武吗?”


“我叫魏冉。”


哎哟喂,穰侯哎,潜力股!“以后跟着我吧,宝剑想要多少,有多少。”


还没等将军英明神武够,王后她妹突然被人送身后踢了一趔趄,“小贱人,快去找太医!找女医挚!王后要生了!”


“知道了!玳瑁姑姑!”


哦,原来这就是那丧心病狂杀人保姆,将军肉疼。


一天一夜之后,王后生了个男娃。大王大喜,无数嫔妃撕裂了手绢,咬碎了银牙。


连着义渠大捷,朝中摆了好几千桌流水宴,将军每天都吃得醉醺醺的。


所以等将军见到卸了货的王后,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。王后还躺着动不了身。


“起了名字没有?”将军坐在床前,抱着柔弱无骨的小婴儿,浑身僵硬,手脚都不知怎么摆。


“起了,大王来瞧第一眼时就起了。”王后一脸柔情蜜意。


“叫什么?”


“荡,是纪念成汤之意。”


“嬴荡啊……”将军瀑布汗,原来这就是那举鼎罐把自己砸死了的败家玩意倒霉孩子?她禁不住仔细看了看,定睛又看了看,“这娃,贼拉大!你咋生的!”将军一害怕,渤海腔都出来了。


“哪儿大了,你再看仔细些,瞧那小鼻子小眼,细胳膊细腿,小得多可人疼。”升级炫娃狂魔的王后不依。


“头大。”


“头大聪明!”


将军低头瞅了瞅娃的饼脸,又抬头瞅了瞅王后的小身板,肃然起敬,“疼不?”


王后一怔,愣着愣着,突然泪如泉涌,“从……从小到大,只……只有我妈问过我,疼不……只有我妈问过……”


将军悠着娃,一言不发,就由她这么委屈万分,又痛快万分地哭着。


直到她都哭岔了气,将军才语重心长地开口,“所以说呀,这女人就得自己个心疼自己个,不是你疼了不说,他就会可怜你,就会高看你一眼的。往后啊,少疼一下是一下,能不疼尽量别疼。最实在的,是自己舒坦。”


王后擦了把眼泪,打量着将军枯燥的长发,日益粗放的毛孔,两个硕大的黑眼圈,额头还未消的淤青,身上若隐若现的绷带,黑瘦黑瘦的胳膊,嫌弃脸,“你也算个真正的女人?”


将军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出去打仗了,因为她发现每打下一个地方,那地方就会给王送美人,美人来了,就要生娃。娃多生一个,王后就要心惊肉跳一下。转眼公子荡都三岁多了,后宫多出一串小豆丁,在立太子的问题上,王却是迟迟不松口。


有天王后突然请她进宫试菜。


走进没啥人气的椒房殿,叫了一声,玳瑁探出个头来,“不好意思,请将军稍等,王后的菜还没做好。”


“我要小人,我要会动的木头小人。”隔壁魔音破墙而来。


将军走过去看,只见地上一堆烂木头,王后的宝贝儿子正拿着一截死命捶那个叫珊瑚的小宫女。


捶得珊瑚眼泪涟涟的,“公子别急,奴婢这就买去。”


“想要木头小人。”将军一把把小胖墩提溜起来。


公子荡张牙舞爪奈何不了她,一听木头人眼睛就发亮。


“这玩意哪买的?”她问珊瑚。


珊瑚说:“原是东市一个老人卖的,是两个木头小人,也不知施了什么戏法,会动会打架,奴婢看着有趣,就买了给公子玩的。公子非要拆了,想找找小人肚里的小鬼。”


将军把小胖墩夹在腋下,“明白了,告诉王后,我和公子去去就回。”


将军并没有去东市,而是在后宫挑了一棵歪脖子树,把胖墩捆成了个烧麦,吊上了树。


自己拿着一把石子,抱着臂闲闲靠在树下,隔三差五弹出一颗,打在那个胖乎乎的小屁股上。


“还要不要木头小人了?”


“要要要要……不要了……”


“还打不打小姐姐了?”


“不……不打了。”


“还乱不乱动刀动枪了?”


“不动了呜呜呜呜……”


治熊孩子嘛,还是林殊哥哥的法子管用。


回到殿中,王后摆好碗盘,魂不守舍的,儿子一反常态地怂,也没顾上过问。


“试试吧,蜜炙鹿脯。”


将军惴惴然地尝了一口。


王后眼中浮起一丝期待来,“好吃吗?”


将军动了动腮帮子,脸上五光十色,最后非常艰难的把鹿肉咽下,“我有一句好难吃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
王后瞬间就黯然了,像一朵蓝瘦香菇。


“他吃过了?”


王后苦笑点头。


“他说好吃?”


王后无声饮泣,再点头。


将军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,当一个男人已经根本不在意他女人做的东西能不能吃,只能说明……


王后抱着儿子,哭成了个泪人儿,“荡啊……荡……母后只有你了,只有你了……你可千万要争口气啊……”


这就是要钻牛角尖了,将军绞尽脑汁,手足无措地安慰道:“兴许是他没吃过好吃的。”


“什么?”王后泪眼冥濛地看着她,像看着一根救命稻草。


“走,带上荡儿,珍珠、珊瑚、玳瑁,我请你们吃这世上最好吃的烤肉。”


现打的兔子,香茅草烧去毛,肚中填上李柰脆梨,架在柚子木上烤。一面翻,一面刷上秘制豆酱,七成熟时,直接以小匕切下肥瘦相间的肉,在盐碗中裹一圈入口。再喝一口桂花酒,这滋味,赛过神仙。


王后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去,口齿不清道,“你怎么懂这么多,可比我妹好玩多了!”


将军一面切肉一面道:“那是,天上地下,你想吃什么,我都能给你弄来。”


王后吃吃笑,“这我可得好好想想。”


“慢慢想,不着急,人生在世,不就是来玩的。玩开心了,还管那许多做什么?”


大王当天政务略多,过来得晚了,想着王后的特制鹿脯,忍不住咽口水,步子都轻快了很多。


这女人,管后宫不行,带孩子不行,就这一手厨艺,还算过得去吧,大王这么想着,敲响了椒房殿的门。


玳瑁半死不活地爬起来开门,看清大王的脸,跪倒在地,一不下心打了个饱嗝,吓得半死,哆嗦着道:“大王恕罪,王后偶感风寒,已经睡下了。”


她总不能说,王后是撑得爬不起来了吧。


大王很郁闷,于是郁闷的大王,就把被椒房殿深夜报社刺激得睡不着,饥肠辘辘坐在石阶上,生无可恋吹排箫的王后她妹,给办了。


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


王后毫无芥蒂,大手一挥,“赏!”


就这么面膜敷着,小肉吃着,王崩了。王后掉了两天眼泪,精神抖擞地出席了儿子的登基大典,开始了逍遥快活的惠后生涯。


荡这孩子有些轴,从小到大,就喜欢跟他打不过的人玩。


将军他这辈子是别指望能打过了,所以他从小就爱缠着将军。


将军被他缠得烦不胜烦,转手就把魏冉塞给了他,魏冉和他也就堪堪打个平手吧。后来又发现个攻击力极强的小孩,叫白起,也塞给了他。君臣几个没事就喜欢琢磨打仗,东征西讨,没几年,秦国的版图就扩大了一倍多。


有天王后来找儿子,说她不想当惠后,想做太后。她跟他爹后来没啥感情,现在人死了,自己日子还长,不想和他扯上关系。


在丧偶式育儿环境中长大的新王表示支持,你们怎么膈应我爹怎么来呗,我没意见。


于是惠后就变成了青春守寡的俏太后。


太后有时心血来潮想做媒,首当其冲就是消耗了她无数张面膜的将军。


“眼下四海清平,国富兵强,你也找个好人家嫁了呗。”


将军扬着一张端丽无双的芙蓉脸,“我这一辈子,不管到哪,都只跟小姝在一起。”


太后的脸可疑地红了,“呸,臭不要脸,谁是你的小姝。”


将军拉过太后的手,“听说洛水边有一处桃林,结的桃子可好吃了,咱们去吃呗。”


可惜一路逛吃逛吃,去晚了,桃子都掉光了,只有最大的树那最高的枝丫上,还有最后一个。


将军一个鹞子翻身,踏云而上,轻轻摘下那白里透红的蜜桃,翩翩然落在太后面前,宛若天人。


太后看痴过去。


两人你一口,我一口,桃无味,人已醉。


末了太后珍而重之地捧着那吃剩的桃核,说要带回去种上,这样年年都能吃到又大又甜的桃了。


将军柔柔地看着她,我们一起,多捡些,种一片桃花林。


所以,后世就以种桃之典故,来指代姑娘之爱了,lady’s love,懂?


新王听说老妈去了一趟洛水,回来变成了农民,哭笑不得。


不就一个桃子么,你们至于么至于么至于么!


备受屠狗伤害的他指天誓曰,我要让天下所有我能看得到的地方,都种上桃树,让我的母亲随时都能吃上新鲜甜美的桃。


所以,艺桃奉母,就成了二十四孝之一。


华夏文明,兼容并蓄,博大精深。


什么,你问王后她妹最后哪去了,这我怎么知道,历史书又没告诉我。


后来,不爱运动的太后先病了,临终前,拉着将军的手说,“我要走啦,你还有啥要交待的?”


将军给她理了理鬓发,“下辈子,你能聪明点不?这辈子,尽替你补锅了。”


太后笑了笑,“好,下辈子,你笨,我聪明。”


得有这么六七百年后吧,金陵城北有个林员外,城南有个穆员外,两家是世交。


林员外有个大闺女,叫林姝,刚三岁。


穆员外的妻子,在一个桃花满城的日子,也诞下了个闺女。


小姝古灵精怪地趴在摇床边,把一朵桃花放在婴儿恬睡的枕边,“妹妹是我的了!”


林员外,穆员外都笑了,“好,是你的,这丫头,贼精。”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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